(季紫维供稿)我有妹妹,年芳二四,貌美如花。
我年长妹妹四岁,在她前面还有一个小我两岁的弟弟,儿时懵懂无知,常常以捉弄妹妹为乐。
那时的夏天,有蝉鸣,有桑葚,家门口的河水波光粼粼。漫长而炎热的暑假,我们将凉席放在地上铺开,电风扇呼呼的吹着,趁父母外出农忙,姊妹三人就拿出扑克牌打“拖拉机”“抽王八”,我和弟弟常常暗自换牌,妹妹就“逢赌必输”,然后体验终极惩罚“莫斯科”和“飞机过草坪”,不过是一些童年最幼稚的玩笑,而今想来却是最快乐的时光。
儿时最快乐的,不仅有暑假的游戏,还有春节。除夕那天伯父一家会从市里赶回和我们团聚,最让我们期待的,除了堂哥的“宫廷剧”,就是压岁钱了。
一年春节,我和弟弟故意捉弄妹妹,偷偷拿了她的压岁钱,除夕夜,妹妹急得大哭。妈妈跟她说:钱丢了算了,过年不能哭,不然来年运气不好。妹妹强忍住泪水,却满脸愁容。我和弟弟见状,借口说钱被我们捡到了,又将压岁钱还给了她。妹妹一下子破涕为笑,转身跑去买了一堆烟花让我们玩。
后来,渐渐长大,离家求学,也慢慢成熟,不再捉弄妹妹,在县城读高中时,有时省点生活费给妹妹带点小礼物,无非是一些发卡,廉价首饰之类的小玩意儿,却也能让爱美的妹妹开心许久。
2010年,我到武汉上大学,弟弟在孝感上高中,妹妹因为中考成绩不理想,送去了卫校学护士,妈妈送妹妹到学校报到,临别时妈妈依依不舍,心里始终放心不下,千叮万嘱,母女二人哭成一团。一同前去送表妹上学的姑姑安慰说:这么近,不要担心,隔爹爹家就十来分钟的路程,读书是好事,你们俩却像哭嫁一样。
八年后,妹妹真的就要出嫁了。
这八年里,我和妹妹从毕业再到工作,一起互相鼓励督促,也有过争吵和矛盾,但早已是彼此不能分割的一部分。想起2013年在后湖租房子住,因为没有防盗窗,六月三伏天,不敢开窗通风,两人热得睡不着,在床上坐着聊八卦;想起2016年时我怀孕,老公远在四川工作,整个孕期因工作原因没回过家,是妹妹陪我产检,半夜骑电动车跑去给我买忽然想吃的灌汤包;想起去年在云南,妹妹每天一定要和我发视频,说是要和儿子聊天,虽然那时儿子才只有半岁,只会咿呀学语,而今,儿子除了喊“妈妈”,就是喊“姨”了。
总感叹时光匆匆,转眼父母就老了,转眼妹妹就长大要嫁人了。仿佛恍惚间,她还是那个一天到晚跟在我身后的小尾巴,还是那个胆小的“麻雀”,还是那个周末不写作业,到了周一早上就哭鼻子的“小维维”。
可是,妹妹就真的长大了。现在她是会经常给我做好吃的妹妹,是医院漂亮的护士“小姐姐”,是工作努力认真的共产党员季梦维同志。
幸好,我有妹妹。
是的,我有妹妹,年芳二四,貌美如花,请时光啊,你一定要善待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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